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有一样的感觉,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晃眼2020年已经快要过去一半。时间的均质流动给人带来了错觉,2020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开启过。
时间过得太快了。
再次插上耳机播放KALEO的歌,我还是会回到2月份在冰岛的那段时光,跟着微明的天空在冰原上摇摇晃晃地前进。
(摄于冰岛)
回过头来再去看跨年之际写的年终总结,感觉自己仿佛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上下插满了旗:2020年要接着旅行;要多读书;要少肝一点也少咸鱼一点。呆在宿舍不出门的三个月里,立的旗一个接一个的倒了。我们所有人都被抛出了日常生活的轨道,被迫学习如何跟自己相处,如何跟这漫长的几个月相处。
疫情在国内刚开始的时候,种种揪心的消息传来,虽然相隔万里仍然感觉到无奈与痛心。作为设计的学生,也深深感觉到设计在此时此刻的无力。相比于医生、建筑师,设计师能发挥的作用实在很少。米理给同学们群发的邮件里,也感谢化工学院为疫情研制的消毒方案。在这样一个时刻,我们都忍不住去反思,设计究竟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些什么?在设计江湖的第一期,同学们有向娄院长提问,在疫情中设计师的作用这个问题,有不少同学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困惑。娄院长以“医院”这个系统为例,指出了设计也应该像医院的“急诊”一样,拥有应对紧急情况进行快速设计的能力。而后公布的“气膜版火眼实验室”,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这种可能性。这次疫情,让我们有机会反思设计师的职能,也从中汲取点滴的信心并且继续前进着。
因为语言的隔阂,不会看到跟国内疫情时期一样的种种消息,所以尽管身处疫情的中心却依然保持着淡定。但是当课前老师放起“We are the world“的时候还是隔着屏幕感到了一些感动。
网课到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九周,这学期工设有两门课,一门是概念设计(Concept Design Studio),另外一门是创新文化与理论(Innovation Culture and Theories)。概念设计课题非常有趣,前半部分由POFF(Polimi Future Fiction)的老师主导,通过对未来趋势的分析和探索、对未来场景的构建,提出针对未来的合理的产品解决方案。整个课题十分有趣,特别是未来的属性给大家带来许多科幻般的新鲜感,但是整个过程又不至于过于天马行空而失去实际意义。由于疫情的原因,课程答辩推迟了很多,这门课现在仍在进行中,我也十分期待我们的产出。
后半部分与欧航局合作,课题为针对太空微重力场景为宇航员进行健身产品的设计。相比于POFF的课程,这部分课程更加硬核,老师邀请了欧航局的专家进行讲座,让我们觉得离真实的太空很近。这门课也仍然在进行中。令我感触颇深的是在地球上许多习以为常的动作,在微重力的环境下会变得如此不同,例如一切在太空中使用的健身设备都需要安装震动隔离系统以免对太空站的运行造成影响,以及简单的跑步在太空中也需要安装复杂的设备才能进行。意大利同学在疫情之下也依然保持着十分热情的学习态度,于是抱着害怕丢人的心态,我们也更加不敢松懈。
(关于概念设计的两部分课程的海报)
网课之外的时间,也开始拖拖拉拉的排版作品集,被群里的实习信(焦)息(虑)刷屏,并且在弃疗的边缘游走,却还是缓慢前进着。大部分的实习岗位都来自于互联网公司,针对工业设计的岗位很少,尽管无奈,但是仍然希望能够收获产品设计的实习。这学期跟国内的导师联系也更加密切,因为大家都习惯了远程工作的原因,也参与了工作室更多的工作。
每天重复的生活其实乏善可陈,但作为一个死宅属性的人,还是给自己开发了不少乐趣。宿舍的生活渐渐步入了正轨,每天早上开始统一上岛,晚上开始集体健身。倒垃圾和取快递成为为数不多的下楼放风时间。米兰的天气在大部分的时候依然是无限晴朗,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会稍微对于无法出门看看春光感到有些遗憾。但是能够搬两把椅子到阳台上跟舍友开一瓶啤酒也已经足够叫人开心。我们也仍然需要在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生活里创造一些值得记住的回忆。宅久了也终于开始对于隔离结束之后的生活有了一些期待,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去心心念念的酒吧喝一次啤酒,也希望走之前能再去看看米理的校园。
(隔离期间的上岛生活,充分展示了本宿舍服务专业同学PROTOTYPE制作能力)
意大利的管控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是居家生活和网课还会继续。留学生活再过两个多月将要划上句号,常常跟室友调侃,我们今年可真是太亏了——我在欧洲上网课。不过对于谁来说,今年又是平常的一年呢?